光彩四射金子心

——瑞安市离休女党员彭秀兰感人事迹报告

　　主人公事略：

　　彭秀兰同志1924年出生于瑞安一户清贫的知识分子家庭。她从小受正直为教师的父亲彭宰中良好教育，是非分明。她10岁去地主家当丫环，在压迫中产生了求解放的觉悟，1948年在白色恐怖中坚定加入共产党。解放后她献身瑞安山区的教育事业，培养了数以千计的家乡子弟成长成才。即使1984年在瑞安市实验小学退休，后来改为离休以后，她依然牢记党员使命，不忘艰苦奋斗，不忘关心困难群众，不忘爱党报国，不忘支持慈善事业。2011年88岁高龄了，还带头签字捐献遗体，把一切全部奉献给党！瑞安作家张益撰写的彭秀兰感人事迹《光彩四射金子心》、《平凡而感人的信仰》，先后刊发于《瑞安日报》、《温州日报》、《温州党建》、《浙江宣传》、《中国报告文学》等，中共瑞安市委蒋珍明于2011年5月3日批示：“有深入宣传、大力弘扬彭秀兰这样的坚定信念、一心为民、一辈子做好事的优秀共产党员。”

　　东南海隅瑞安市，一百二十多万人口(未含六十万外来务工人员)，有二万多名党政干部与教师。论美誉度与感染力，八十八岁高龄的离休党员女干部彭秀兰老师最为出名。受她事迹感动，市委老干部局格外关心，社区主任陈秀琴派义工代表给她献花，市实验小学党支部轮流主动上门为她帮忙服务，一边请她讲革命故事；而民间鼓词艺人还把她的革命经历和帮助困难儿童的故事编成《行善：彭秀兰的毕生信念》、《帮人不留名》、《她终生只信共产党》等温州鼓词在城乡演唱。一个教师出身的普通老党员，如今患病在家，无儿无女，也无权无势，凭什么使人感动，叫人钦佩，让人赞叹？只因彭秀兰入党64年来，一直跟党走，一直只讲奉献，一直保持着一颗光彩四射的金子之心！

　　一、白色恐怖坚定入党

　　彭秀兰1924年12月15日出生于瑞安一户有书香气的清贫家庭。父亲彭宰中是个正直有正义感的小学教师。在那个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二、三十年代，他受进步师友的影响，也倾向进步，从小给彭秀兰以“正直做人，多帮穷人”的良好教育，为她成长奠定了走向革命的思想基础。

　　彭秀兰兄妹七人，她居老三。父母体弱多病，当小学教师的父亲(后来当过小学校长)待遇微薄，好几年每月才一石稻谷(106市斤)，弄得全家常常忍饥挨饿。当时好多穷人家卖儿卖女。彭宰中为保儿女活路，只好把10岁的彭秀兰送到地主董家当丫头，专门服侍、接送要读小学的董公子。做大户人家丫头经常挨骂。小姑娘彭秀兰心上萌发斗争的种子：“这个天下暗无天日，怎么不被推翻？”在陪侍董公子读书的四年里，她忍气吞声细心地扒窗外旁听教师教课，夜晚则躲被窝里默诵与练字。虽然没有注册进教室，也没有课本与文房四宝，但皇天不负苦心人，她靠四年旁听竟自学成程度超过董公子的好学生！

　　1946年，经进步师友的推荐，彭秀兰去林垟乡蔡桥小学担任初级小学教师，教数学、教唱歌，一边给校长家管孩子。尽管彭秀兰不是科班出身，却因为心地善良，与穷苦孩子惺惺相惜，打成一片，反而更受孩子及家长的称赞。也引起地下党员沈桂青、陈培汉、沈夏淳等关注与培养。

　　那几年，共产党在延安、在东北、山东、湖北等，取得节节胜利。浙南游击纵队在浙闽一带发展队伍，也日趋活跃壮大。仿佛是黎明前的黑暗，国民党反动派天天叫喊“肃清共匪、严惩不贷”，大肆制造白色恐怖。他们派保安团上山下乡烧杀抢掠。高楼、桂峰老区根据地大批民房被烧，许多地下党员、游击队员被抓被杀被活埋，甚至有被割下头颅血淋淋地高挂瑞安城门头示众吓人的。但这一切反而激起彭秀兰心中的仇恨：“国民党反动派兔子尾巴长不久了，狗急跳墙不当用！”

　　1947年夏，彭秀兰跟着沈夏淳悄悄散发革命传单归来，很兴奋地郑重提出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沈夏淳愿意给她当介绍人，问她：“你不害怕？”她笑着坚定回答：“我23岁了，不是小孩，我愿为天下之光明献身！”从这一天起，她正式成了地下党的宣传组成员；她的小阁楼变成藏放《论联合政府》、《论新民主主义》、《论共产党员修养》与《浙南周报》等革命宣传书刊的宝库。

　　春风化雨，彭秀兰在地下革命熔炉迅速成长。1948年秋，中共瑞安县委批准：同意彭秀兰同志转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组织的评价是：顶着白色恐怖入党，骨头最硬！接到转正通知的那一夜，反复默念着“我是党的人了”，彭秀兰激动得一夜无眠！

　　二、蒙受冤屈以德报怨

　　1949年春夏，彭秀兰手舞足蹈地迎来了家乡的解放，以加倍的工作热情投入了新中国教育事业的振兴。她给自己约法三章：一是见缝插针抓学习。当人民教师，不能只满足于半桶水，误人子弟！二是一切听从组织安排，上山下乡，那里缺人她就去，决无二话；三是保持勤俭，廉洁执政，做一个好教师，更做一个好党员！

　　那时候，高楼区被称为瑞安的西藏。不但交通闭塞，贫穷落后，而且缺文化、缺教师。败退台湾的蒋家人公开扬言：你共产党打了天下，却治不了天下。因为好多干部斗大字识不了一箩筐！瑞安县委、县政府根据中央的建国部署，适时提出发展革命老区教育的政策，还鼓励办农民夜校扫除文盲。彭秀兰啊，作为有功劳的老党员，不当官，不留城，背起行李翻山越岭去没有电灯也没有公路的高楼穷乡办小学，当教导主任。而且一干就是七年！

　　七年里，她顾不上家。多病的父母都相继病故——父母理解这个倔强的女儿——自古忠孝难以两全。

　　七年里，她顾不上体弱的丈夫与可爱的一双儿女。丈夫曹天明因为既要当好校长，事事带头(比如夜晚还要去横山平天河夜校扫盲，他总把最难，最远的任务留给自己)，又要当爹当妈上顾老下顾少的。结果积劳成疾，没几年就累垮去世了！文教局长项维新就赞她：彭秀兰舍小家顾大家，把山区的孩子当成亲生子女！

　　七年里，彭秀兰与教师们同甘共苦，起早摸黑。她用慈母般的一颗红心，鼓励、滋润老区孩子下决心、树信心，一批又一批地考上中学，当上村乡干部，成了农技能手，入伍解放军，参加共产党……千百个孩子成长成才改变了家乡的面貌，从心底呼喊着敬爱的老师“彭妈妈”……

　　彭秀兰见困难就上，见荣誉就让。组织上还是多次授予她“优秀人民教师”、“模范共产党员”光荣称号。至1956年总算把她调入县中心小学，即今天的全省有名的市实验小学。

　　文化大革命的一场风暴，把是非、善恶颠了个倒。作为优秀共产党员的彭秀兰，一下子成为惨烈的批斗对象。那一支工宣队进校，凶神恶煞般贯彻极左路线，无休止地剥夺她教书育人权利，日夜轮番逼她交代“反对共产党、反对毛主席”的罪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彭秀兰的大姐彭秀莹，从小人品好，读书优异，未解放已成为有名气的中学教师，1949年跟随干工程技术的丈夫去了台湾，仍干中学教师这一行。海峡隔绝，并无联系，彭秀兰虽有“海外关系”，却不可能杜撰出“通敌”的故事来，只能忍受长期的折磨！

　　她有个哥哥叫彭季昌，参加革命，追求进步，新中国建立后当上省供销联社的主办会计。文革中造反派抓他、斗他，逼供殴打，也要他交代通台湾的罪行。老实巴交的季昌以死抗议，半夜从非法扣押他的大楼窗口跃下，当场身亡。消息通到瑞安这边，狠心肠的派性人员对蒙在鼓里的彭秀兰反而变本加厉，日夜逼供，甚至手戳她脑门大骂：“我们查了，你姐逃台湾，你哥自绝于人民。你从小就反动，14岁参加国民党抗日先锋队！你不交代，斗死你！”

　　彭秀兰突然记起：14岁热血沸腾，确实参加了抗日先锋队接受了半年培训。担心早上紧急集合迟到，她常常夜里扎着绑腿睡觉。有一次被教官发现，说是违反纪律，右手被戒尺打得肿胀，痛了十几天。彭秀兰想到此气火了，抬头据理力争：“参加抗日先锋队是好的，当时都是热血青年。你们年轻，不了解历史！”“啊？你反笑我们不懂啊？”结果可以想见，挂牌批判、游街、狠斗，甚至罚跪。文革十年，彭秀兰是受压的十年，被冤屈的十年！她痛心，宝贵的光阴被虚掷。她一有可能就读书看报勤学习，积极充电跟上知识爆炸的时代步伐。

　　乌云压城，家事也惨烈：这几年彭秀兰女儿因病去世，年金19岁的儿子为助人而溺亡。沉重的打击一个接一个，但她能抹去不断的泪水，挺起笔直的脊梁，干好每一件工作，显示了一个共产党员的坚强！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国家拨乱反正。彭秀兰重新登上讲坛，重新扬眉吐气。有些人担心她借权报复，有些人肯定她会“大控诉、大批判”。想不到她只专心工作，把精力心血都用在教书育人上。她对同事慨叹：国家浪费了十年，人家欧美是一日千里，谁还忍心再反复窝里斗？共和国年轻，毛主席也缺建设经验，犯点错误在所难免。作为共产党员，被斗几下，被骂几声，算个啥？我们要团结向前看！

　　几位批斗过她的年轻教职工，听到后很受感动，彭秀兰一如既往地关心她们成长。有一位患病时彭秀兰还买了补品去慰问，鼓励她。她事后热泪盈盈。“什么是高尚的胸襟？你们只要看彭秀兰！”

　　三、一分一分抠钱年年做慈善

　　八十年代，彭秀兰退休了，后来又改为离休。她的月退休金从一百余元加到2010年的九千元。彭秀兰笑得合不拢嘴：“我这个苦丫头卖命出身的，想不到如今像掉到了蜜缸里。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我彭秀兰今天的幸福。我们得为困难群众、困难孩子多想想！”退离休二十多年，她节衣、缩食，一分一分抠钱，成了做慈善的领头羊。有亲友、学生问她：“你每天一个馒头一碗粥，买点咸菜不买肉，一天只花几元钱，(2009年增加工资物价大涨，彭仍把月开支控制在200-350元)。会造成营养不良伤身体，你何苦呢？”彭秀兰正理解答：对比流血牺牲的老战友们，我活到改革开放已很幸福了。年老有病吃清淡吃简单些不会“三高、脂肪肝”。省点钱帮助孤儿寡老渡难关。这是我们共产党员的责任与义务。以后还得努力实现共同富裕。只顾自己吃好玩爽，不管别人生病苦痛，这肯定不是好党员！

　　彭秀兰为着帮助别人，自己那个省啊。穿衣服，颠来倒去的是十几年前的那么几件旧衣裳。一个提包，还是当年教书用过留下来的。家里用煤气，精打细算到最低。她午饭烧面条，只在开水里滚几下，多靠焖熟。出门，到老干部局，到慈善总会，她坚持步行多年——为着节省二元或三元的三轮车费。2007年她滑倒股骨粉碎性骨折治愈后，颤抖抖地常常站不稳，我们才看到她坐上三轮车办事。

　　2003年她八十高龄了，身边也没人照顾。大家都劝她雇保姆，浆洗衣服，出门办事方便。每顿做点像样的饭菜过个晚年也属正常。可她舍不得。她说雇保姆每月至少也要八百、一千元的，这是为自己花的，不该。省下这八百一千元，能给穷苦人派不少用场！自己能做的事，尽量做。熬呀熬，直到股骨骨折住医院才雇一个保姆。等到伤愈能下床了，她拄着拐杖又自理自立了。她以党的名义帮助贫苦人是五仟一万元地捐助，自己生活却抠得不能再抠。有些不理解的邻居叫她“傻婆子”，了解她的经历与为人者，都夸她是为穷苦人谋福利的苦行僧，是以人为本，以民为天的正宗的共产党员！

　　笔者在瑞安慈善总会兼职，这几十年对于彭秀兰怜贫惜苦、助人为乐的动人故事听到、看到真是一天二天说不清写不完。在这里我简要仅举几例。

　　瑞安慈善总会2001年筹建。彭秀兰是捐款带头人。那时候她工资不高，每次捐一千元或二千元。2004年起她每次捐五千元。2006年开始每次捐一万元，而且都是正月初六、初七总会年后上班的第一天。我们称之为“新春第一捐”。去年正月初六她打电话给我询问有否上班。我说：“你又要捐款？大家都劝你少捐款，多营养！”她一会儿坐三轮车来捐了，还向我们解释：“老党员，应该带个头表表心意，我已经没有其他能力为父老乡亲作奉献了！”据我所知，单单通过慈善总会，彭秀兰这几年已捐善款18万余元，通过红十安会捐了八万余元。

　　彭秀兰住在虹桥路居民区。该区有不少下岗职工，常常碰到老人就医、孩子上学等等困难。凡是她听到看到的，从不袖手旁观，总会五百、一千元的包个红包悄悄塞过去。说是社区托她带过来的。有几年过年过节，她几次包上五千元交给社区主任，叫她分给困难居民。主任不收，说“你自己省七省八的让我们同情，心里只装着别人，唯独不考虑自己！”彭秀兰甩下红包就走：“我住这个居民区，这里就是我的家。家中亲人有困难，我共产党员怎么冷眼旁观？”

　　有一次，瑞安日报登出一家外地人遇上车祸重伤，孩子生活没有着落的消息。她急急忙忙送去三千元。前年四川汶川大地震，她先捐3500元，后来又多交特殊党费5512元。她所在的实验小学举办百年校庆，她率先捐一万零八百元。后来瑞安电视台播出一个叫叶圣国的初中生患糖尿病住医院缺钱医治的消息，急得她拄着拐杖到医院寻找。在一位护士指引下她找到孩子，给孩子怀里塞进二千元，感动得学生母子直抹泪……

　　春节间我们去慰问她，趁她与其他同志交谈，我溜进她的小书房，发现她有个书柜整齐地码着二长格鲜红的本子。一大格全是省、市发的荣誉证书，什么先进教育工作者，优秀共产党员，先进慈善工作个人，优秀关心下一代工作者等等；另大格是捐赠证书或捐款纪念证、光荣证。其中除了慈善总会、红十字会捐款，还有捐给人民教育基金会(四万)、制作文化名人孙诒让铜像、建设飞云江大桥、几个革命老区的敬老院、中小学改建、公路以及留守儿童、聋哑特殊教育学校等，粗略计算超过二十万元。至于彭秀兰暗中资助困难群众，悄悄为困难亲友、学生尤其是烈士子弟提供帮助的，恐怕就更多了。因为笔者在一次市老龄委茶话会上听人激动地提起：城区十几个老人活动室所用茶叶与茶水费，这几年都是彭秀兰捐助的。每室每次起码捐一百元，而且交代人家不要说。

　　四、带头签字捐献遗体

　　记得2006年五一节前几天，彭秀兰听人说上望四小有个外地来的女学生因家庭困难要停学，包了二千元红包又买了些文具、字典书叫我陪她去上望看望那女孩，鼓励她坚持读书。她说：“一个女孩子，读书进步，将来人生就不一样，关系到婚姻、前途，关系一代人!”我受她感动，陪她到上望四小，通过戴圣建校长找到这个读三年级的瘦小的女孩。看到孩子这么瘦，彭秀兰一把抱住：“你记住我的电话号码，有困难尽管给我打电话。吃点营养把身体养壮，把书读好，争取前途！”女孩子边掉泪，边点头。

　　就是这次回来的路上，彭秀兰让我打听怎么办捐献遗体的手续。她说自己还有一个大心愿：“老了，没有能力再为乡亲为国家做贡献，自己决定把遗体捐了。报上说的，有的器官移植可以救人，也可以供医学研究用。”我心中震动，脱口问她：“你怎么想到捐献遗体？瑞安小地方，还没听说过。”“有，大城市上海、北京、还有杭州，都有捐献器官、遗体的，这是科学文明。人，不能像蜡烛，化成烟一下子消散掉，总要留点价值在世间。我是共产党员！去世了，火化白烧掉，又污染环境。捐了，就是一对角膜也可以帮人家重见光明。”

　　我又问：“那别人、别的党员怎么不捐？就你想到？”

　　她笑笑：“人各有志，想法千奇百样的。党中央叫我们带动百姓共同致富，有些干部利用权力一千万、二千万地贪污受贿，党的形象给这些老鼠屎败坏了。我是为党争气，无私一点。你熟悉雷锋，还记得《纪念白求恩》么？”

　　我心中一叹：白求恩不远万里来中国支持革命救死扶伤，为中国献出生命。你彭秀兰无私一生，现在连遗体也打算捐掉，也就是新时代的白求恩嘛！

　　第二天，我告诉慈善总会的林锦麒会长，又托教师义工李莉去打听。结果是：捐献遗体必须去杭州签订亲笔协议，温州一带目前尚未办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又怎么去杭州？我们劝她暂且放一放。

　　想不到，这件事成了彭秀兰的重要心愿，一直挂在心里。拖到2010年11月，报纸登出“瑞安市人体器官捐献报名工作在3日正式开始，承办单位为市红十字会”。彭秀兰得知后，于11月5日打电话到市红十字会要求报告捐献遗体。工作人员考虑她年迈难走，主动登门拿出《人体器官(遗体、组织)捐献志愿书》并指着“器官选项”问她愿意捐献哪些器官，她取笔毫不犹豫地把所有选项都勾起来：“我全部捐掉！”不到二十分钟，她填写好表格。上面明白清晰写着：“我自愿在身后无偿捐献遗体、器官、组织，用于临床、研究和教学，以挽救他人的生命……”最后是一笔一画有力的签名——彭秀兰！

　　当晚，彭秀兰给我打电话：“多年心愿了结，今晚我会睡得香甜。党员要多做奉献，我永远相信共产党！”

　　这就是长着一颗金子心的无私的党员彭秀兰！（张益/文  文海/图）

2011年3月15日一稿于望乡楼

2011年8月10日三稿于望塔楼

编辑：金晶